时差长,现充忙,不混圈,鲜磕粮。信号不好,网墙很强,咸鱼一只,喜好摸鱼,自给自足,随缘产粮,有生之年,坑定填完,不时撒土,随时被墙,

【枢零】le temps passé 荏苒(88)

这章更新比较长。由于《荏苒》有许多慢调的若有若无的东西,缩减字数营造不出想要的感觉。想过分成两章,但是还是觉得连贯的效果最好。

希望喜欢,期待回复!改版后的lof环境下,需要各位读者的支持。

# (88)
“零,背对我,把手臂抬平。”
褐发始祖从身后半环过瘦削的身形。外襟下仅着肌襦半,比起穿带垫肩的西服,整个人看着窄了一圈。
“首先要把过长的部分在腰部叠起来固定。”
气氛有些暧昧,相仿的身高使身后的气息随着温润的话语在耳畔回旋。
“怎么了?耳朵都红了…”
银发猎人半垂首,耳尖浅透着绯。低头凝望着腹前卷折和服的手,抿着唇,额发遮掩了部分面容。
“我没有穿过和服…会感觉不自在。”

弯起嘴角,玖兰枢探身借着固定浴衣的角度收了手臂。
“呵,因为…”
凑近对方耳边轻喃。
“布料底下空荡的缘故么?”
嘴唇触及的耳廓很烫。
“有人曾说…乍看保守,和服怕是最具色龘情意味的服饰。‘藏’得半推半就,就是表达暗昧的‘露’。”

微微侧头,将腰带绕过猎人下龘腹。
“还有一种传统服饰,是不穿底龘裤的,知道是什么?”
锥生零想了想,向后方偏头询问。视线相遇,薄唇险些擦过褐发男人停留于其耳后的侧脸。瓷白的面容开始变红,迅速扭了回去。
“苏格兰的…?我也是听说。”

玖兰枢微哂,并未点破。
即使作为吸血鬼生活了千年,原人类的青年这方面仍然比一般血族内敛得多。更何况,性格使然,锥生零本就比一般男生含蓄。
“没错,苏格兰的kilt格子裙,男士下身是中空的。话说,始祖时期,我曾近距离观看过阅兵。一个女村民想要和最魁梧的男兵共度余生。你猜,她做了什么?”
思忖片刻。
“不知道…那个时代的女性…总不至于直接去掀…”

故作玄虚一般,一边系着角带,一边停顿拖延时间,许久,才以磁性的嗓音在耳垂边低语。
“她在士兵经过的地上铺了一路镜子。”
猎人噗嗤呛笑,低头指弯掩唇,恰到好处露出一小截与碎发相映的脖颈。流畅纤长的弧线,白皙的肤色衬着蜿蜒的血管。

玖兰枢喉头移动,难耐地吞龘咽,试着偏开视线。这一定便是和服若隐若现朦胧美的色龘气所在。脖子有了诗意,出水莲不禁夜风的娇羞,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于血族而言,更是将此发散诱惑到了极限,暗撒甜香的血掩于其下,欲拒还迎。
“你终于笑了。”

缓缓转身,浅紫色的和服配着莫蓝色的角带将色素清浅的脸庞衬托得格外柔和。与浴衣辉映的紫瞳含笑,唇边洋溢着真正的上扬的角度。
“玖兰前辈竟然会讲黄龘笑话。”
褐色的眼睫眨了一下。
“那么零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缓缓叹气,锥生零轻轻摇头。即使与印象中在一些细小的地方略有惊诧的不同,谁又能说曾经一边苦心经营,执着于棋盘,一边小心翼翼为玖兰优姬的一生谋划,并不在为自己活着的存在是玖兰枢…
“不怎么…你这些年…活得也真是够压抑的…”

稍顿,抬手犹豫着接触点,最后翩然拂过对方侧颊,而非拍在肩上。
“抱歉,我大概这两天是太紧张交际战这种…让你担心了。走吧。”
侧头半靠在微凉的手心,能够嗅到旁侧动脉迸发的暗香,他或许真的是忍耐太久了。
“零只要像平时一样就好。腰带会不会太紧?”
温婉回笑。
“不,感觉刚好。”

祭典的灯火点亮了夜幕中的银杏枫叶,如浮于空中的火海,光点斑斓。
穿过艳丽飞扬的旗帜,在欢快的人群中穿行,木屐的嗒哒声被淹没在祭祀的竹萧中。
“KT大概并不是红环。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不少狸猫狐狸的面具遮了脸,颇有百鬼夜行之势。与愉快氛围相违的是锥生零无法平复的思绪。
“学校被夜袭,餐厅爆炸,因药物和不知名原因癫狂的血族陆续出现在大街小巷,那边可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微笑着,玖兰枢在一旁买了两串花见丸子,递上一串直接点上下唇,挡了接下来的话。猎人不得不微微张嘴咬住,伸手去接。
“别这么阴郁,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秋日祭的摊位都是当地的血族开办的,身边的客人也都是吸血鬼。无数双眼睛都在不经意地盯着你。”
粉白绿软糯的三色丸子为冷硬的形象增添了人情,小口吃甜食的猎人看起来竟也有了难得的孩子气。
“绯樱家覆灭后,红是这一带权利的核心。虽然正式聚会是三天后,他们已经在关注你并开始打分了。”

丸子有些弹牙,甜腻的糯米在口中融化。传统上,三色分别寓意冬雪,春樱和夏叶。寓意在春樱飘落的瞬间,享受冬去春来的惬意,并迎接夏日。竟然会出现在秋日祭。
“我该怎么做?”

那张愁思不散的面容掺了疑问,意有所指地,玖兰枢晃了晃手里吃了一半的丸子。
“开心点,放松融入到秋日祭里。别去想市区发生的事,相信一条拓麻和蓝堂英可以把局面控制住。冬春夏都已经过去,即使是萧索寂寥的秋季,也可以享受当前,而非愁眉不展。”

浅紫的眼中隐着苦笑,倒映着颜色鲜艳的丸子,血族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这或许就是,两族间无法简单相互了解的源头。
这些年,他确实不曾试着去思考血族以怎样的思维方式生活思考。沉浸于缩小得称不上抽样的交际圈里,似乎有些井中蛙。
“你是血族高层,但也是猎人,而且是血猎协会的首脑人物,这个平衡究竟是怎么样的?没有人要求你舍弃身为血猎的事实,重要的是你对待血族的态度。”

酒红的视线有些复杂。这或许是锥生零第一次踏出名为公务、使命的牢笼,睁眼去看他千年的成就。换作过去,像秋日祭这样张扬的活动,是隐匿的血族不可想象的。
“之前也说过吧,你的曝光率太低,形象被有心人恶意妖魔化了。他们越怕你就越会想排除你。
从红家开始,逐渐改变他们对你的固有印象,消息传出去,如果能挑起话题,哪怕引起内部一时的疑惑,市区的暴动也会有所好转。
毕竟血族的自己人在血猎协会有话语权是可遇不可求的。”

待猎人咽下最后一口丸子,玖兰枢拿起餐巾为其擦拭。手指在侧脸稍有停顿,轻抚算是安慰。在关系未确定且时局动乱的当下,他也不便在公众场合有更多的动作。
“记得我说的吧,比起武力洗牌,唯一的政治手段首先要引发内部矛盾,让他们自动分派内斗。”

“但是…我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被红环看低了。”
锥生零抿笑,有些苦涩。不知为何觉得红环的出发点不坏,但那句说自己像未成年的话有些莫名扎心。
“不一定是坏事。曾经黑主灰彦是令血族闻风丧胆的最强猎人,成为理事长后即使表面行为举止脱线也不曾减少对血族学员的震慑力。”

红环的意思他能明白。
即使过了千年,身居高职,猎人身上始终有着一种不染尘污的气质。这对于在混杂功利的勾心斗角中扑滚的他们来说,太过罕见。
“千年后,你已经不需要再自证实力,血族在意的,是你的立场以及心性。红家家主第一印象觉得你清澈稚嫩反而对你的形象重塑有好处。保持住。”

“我什么都没做。”
银发青年半低着头,他并不明白始祖为什么会认为身为领导层的自己被说青涩能是好事。
被畏惧是一回事,但若连威严都一并被无视,自身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社交经验确实是他的短板,有些浮云遮眼看不明朗。

“放松心态,让自己看起来愉悦点,不要让周围觉得你并不想出现在这里。否则正式晚宴前,你就已经输了。市区内的暴乱也会愈演愈烈,可能还会有杀手追到这里意图暗杀你,引发暴动迁及你所谓的无辜。若不想流血,这次之后还有逐一攻克很多其他地区的领主,失败就只能肃清。”

五花八门的摊位让他犯难。望着欢笑的人群自感格格不入。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捏着指尖,锥生零让自己的情感尽量放缓,变得像镜湖不起波澜。
无法重写的过去会潜移默化改变很多东西,在日后的一举一动中窥见影子,以那样的形式与生命并存。

有些事他不好说出口,也不想对方自咒印窥探波动,再因此无谓自责。
13岁的那夜之后…他的童年就已经结束了…那之前住在偏僻的森林里,生活以血猎的修行为主,闲时照顾一缕…
游园会是从小就与他无缘的东西。

“你应该没有参加过这种祭典,怎么不试着像普通孩子那样表现得激动点?”
那或许是玖兰枢罕有的失误,因为他优雅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有点僵。笑容停顿,踌躇着应该解释什么,投向猎人的眼中凝结了歉意。

他睡了千年,一觉醒来,一切都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事。偶尔,银发青年一瞥一笑的既视感会与记忆断层不期而遇。
原来,回首过去,银白的身影一直嵌在记忆的夹缝里,每一个表情都很清晰。

气氛变得尴尬。彼此都尝试着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哽回去。
“爸爸,那个哥哥的头发像月光,闪闪发亮。”
一到稚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被较为粗沉的嗓音带着斥责中断。
“别瞎说…那是血猎协会长锥生零,连纯血的大人都杀得死,再胡说八道会连累我们全族!”

始祖的视线令不久前还在厉声呵斥的男人颤巍。他欠着腰,按着女儿的后脑勺,战战兢兢地行礼。
“玖兰大人…失礼了…锥生大人…对不起…孩子小不懂事…请您不要怪罪。”
男人没有抬头,含着腰,压得更低。

“无碍”
猎人欠身敛了腿侧的浴衣,屈膝蹲下,额际与女童的视线齐平。
见猎人一动不动,女孩儿眨眨眼,便伸手去摸。
“凉凉的,真的好像月亮一样!”
她偏了头,凑上前去,“你的眼睛真好看,我见过很多漂亮的哥哥姐姐,但从来没有见过紫色的眼睛。”

那位父亲惊慌的拉扯女孩的手,弯腰作势要跪下身去致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教育无方。请大人宽恕”
被猎人抬手阻拦。
“天真是好事。为此才努力维系和平,不是么?”

温和清冷的声线令血族有些诧异地圆瞠了眼。
“您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呢。本以为…被称为最强血猎的大人会更…”
抓抓后脑,外观二十多岁的血族爽朗地咧开了灿烂的笑。
“罢了,我家是开拉面馆的,两位大人若是不嫌弃,要不要来店里坐坐。”

微微偏头,望向褐发始祖。
“可以么?”
玖兰枢笑得温柔。
“当然”

“两碗咸汤拉面加蛋。唐揚炸鸡,和一些小菜,算是我的拿手。肩挑重任的大人看起来可不能太清瘦。吃结实了,才有力气帮我们在人类社会谋生计。”
冒着蒸汽的拉面摆上桌案,阳光的血族老板指了指鸡块和摆了一桌的大小佐菜,又点了点抬臂绷紧的肱二头肌,笑容满面地打趣,也是打气表达谢意。
“两位大人慢用,有事吩咐遥铃即可,在下先去招待客人了。”

拉面被称为灵魂食物,像香水和茶一样,可以品尝出前中后味。会让你多了很多期待,支撑你走过辛苦的日子,安抚舟车劳顿的身心。
好的高汤蕴藏着命脉,甚至熬制两三天也不意外。

锥生零最喜欢的,是酱油系的关东风味。以鸡骨为主要原料,加上鱼干、酱油等一起熬煮,口感清淡而不油腻。

配菜的溏心蛋蛋白嫩滑、蛋黄呈琥珀蜜蜡状,不流也不过熟。叉烧肉酥烂咸香、筋络软糯。配合鲈鱼和海鳗混制的鱼糕片的清甜,与木耳丝、海苔等相佐。在味蕾上碰撞出完美构图的佳画。

双手合十,道了句‘我开动了’。
这种碱面与汤底碰撞的气息,真是久违了。
“抱歉,让前辈你和我一起吃这种平民食物。”
红眸莞尔含笑,感受咒印承载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这或许是自己第一次发现猎人真心喜欢什么。这种不经意的执着,实在是…有点…可爱。
“不会。拉面看起来平淡,但汤头却需要熬制二十四小时以上,着味、配菜、调味都很考究,并不比精细昂贵、华丽装盘的食物来的简单粗糙。”

莞尔微笑着,玖兰枢望着面碗。
“和奢华的法餐其实挺像的,都是分开单独精心料理每一个部分,再拼出完整的画卷。而且…不论是外观,还是味道,汤底,都会让人感到灵魂抚慰的宁静。连疲惫也能痊愈。”
会意的流光闪过眼瞳,与高汤一样温慰的嗓音流过了心,产生了细小的共鸣。轻轻振动着,发热包裹了心房。
“其实…咸汤拉面曾经是我最喜欢的食物…虽然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褐发男人蹙眉。
“为什么?市区应该也有店。”
猎人没有说话…沉静地喝完汤,直到双手合十,在‘多谢款待’后放下碗筷。半托腮望向一旁,静静注视着对方赤色的眼。
许久,薄唇微张,蚊呐般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优姬不喜欢。”

她喜欢的,就只是甜腻、外表精巧的点心,装盘漂亮的菜肴和布置精致华美的店面…
外出就餐,本就是忙里偷闲。渐渐的,迁就自然而然成了习惯…自我,被放置在一旁。
玖兰枢缓缓开口,将银发青年拽离沉寂的思绪。
“以后,一起去吧。”
相视而笑,桌案下的双手交握。
荏苒的时光,在那一刻驻足。

“你刚才做得很不错。”
先一步转移话题,让时间再度流转的,是褐发始祖。氛围很好,他会忍不住想倾身亲吻对方。这不是身居聚光灯下的两人此刻需要的花边新闻。
“我并没有特别做什么…”
尽管如此,他没有松开桌下暗握的手,而是轻轻捏了一下。
“我想也是。但是我的确也告诉过你,你只需要让他们见识原本的你。”

观察或许是良好的学习途径,但是,时间紧迫。这不是他的长项,或许需要对方更为明确地点明。
“这样…能做到什么…?”
玖兰枢苦笑着摇头,就是这种细小的地方,有时会和千年前重合。
“你再仔细想想拉面馆是什么样的地方。除了酒吧,没有哪里比人多嘴杂客流量大的拉面馆更适合收集和传递情报。在秋日祭这种客源密集的时期,不出两日,你刚才的言行就能传遍市集。”

尽管月夜静谧,归途并不安宁,灌木丛与树杈上枝叶窸窣的沙沙声预兆着鬼鬼祟祟的来者不善。银发猎人敷上腰后隐于浴衣腰带的血蔷薇,岑亮的武士刀般迎月出鞘。
“零,不要打草惊蛇。”
三个后空翻避过袭击,锥生零屈膝撤蹲,掀开腿侧浴衣开边,转动捆绑于白皙大腿上的皮带,取出两把短刀。

即将追向隐于树后的暗杀者前,褐发始祖突然转身,抓握着猎人肘下一寸反手将其扯向身后,排山倒海地发动了纯血能力,将敌人逼退。顿时血腥在空气中弥漫,幸存者在树枝间沙刷逃窜。
“别动,走光了。”
旋身紧环着猎人略窄的身形,单手按着腿侧的开衩,声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有什么关系,他们反正会死。”
蹙紧的眉心不得舒展,阻碍对方追击的意图急切得不自然。
“那就更不能在死前给他们这种福利。”

冰紫色的视线凌厉地望向树林深处,抿咬下唇。有什么不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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